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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这才是卫衍！
盛寒举起手，声音喑哑得几乎不成调：“拿着。”
施晴的心脏，被这眼神和声音狠狠撞了一下。
她眼眶一热，下意识地抬起头。
“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，带着真实的颤栗。
盛寒没给她拒绝的机会，近乎粗暴地将锦囊塞入她手中。
随即，他滚烫的大手，紧紧覆上了她的手背。
那惊人的温度，烫得施晴差点出戏。
盛寒还在继续演，他的手在微微发抖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
施晴能清晰地感觉到，盛寒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克制着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。
迅速回神，接住了他抛过来的一切。
盛寒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：“明日……无论发生什么……藏好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，仿佛在吞咽万千说不出口的嘱托与爱恋。
“若……若我有不测……”他说出这四个字时，眼圈微红，“把它交给可信之人……务必，保全自己。”
施晴的心被狠狠揪住了。
就在盛寒想要抽离的瞬间，施晴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。
她反手，用尽全力，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！
那力道，是戚月对卫衍最后的挽留，也是施晴被他真实情绪所撼动的本能。
她的眼泪，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，视野瞬间模糊。
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哽咽，尾音破碎，满是祈求：“卫衍！你答应我……活着回来！”
她仰着头，泪眼婆娑间，只能看到他那双盛满了无尽痛苦的眼睛。
盛寒的身体，在她抓住他的那一刻，猛地一僵。
他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。
他怕看到那双含泪的眼睛，他会心疼，会瞬间击溃自己所有的伪装。
卫衍同样不敢看戚月，这个复仇的机会他等了太久，他怕一看到她的眼神，就会忍不住放弃一切。
最终，盛寒没有回头，只是从牙缝里，挤出了几个字。
那像一句沉重的誓言，也像一句无力的安慰。
“……嗯。活着……回来。”
说完，他像是为了斩断最后的留恋，猛地抽出自己的手，决绝地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施晴站在原地，手中紧紧攥着那个还残留着他体温的锦囊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。
一滴泪，终于承受不住重量，从她眼角无声滑落，砸在地板上。
“……”
整个会议室十分安静。
所有人都被中间的两人产生的情感磁场牢牢吸引住了，完全沉浸在戚月与卫衍的悲剧里，无法自拔。
纪青瑶都被带入了戏，眼眶泛红，感觉小说中的卫衍和戚月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面前。
随即，一股更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，她在心里狂骂：盛寒，你绝对是故意的！这个男人的心眼比针尖还小！她回去一定要告诉妈妈，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他！
王导猛地喘了一口气，一拍大腿，激动地喊道：“好！太好了！”
他激动得脸都红了，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。
盛寒今天甚至根本不需要他调动情感和讲戏，就能和施晴碰撞出如此的效果，
原来盛寒不是不会演感情戏！他只是……挑人啊！
这下，女主角的人选，再无任何悬念。
周远维宣布中场休息，让大家缓一缓。
施晴去了趟卫生间，出来时，刚走到拐角，就听见了纪青瑶拔高的声音。
“盛寒你什么意思！”纪青瑶双臂环胸，一脸不忿地堵住盛寒，“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？早知道你这么不配合，我才不会提议试感情戏！”
盛寒双手插兜，神色淡漠地看着她：“我没有故意，我只是对着你，确实演不出来。”
这话比故意更伤人。
纪青瑶气得脸都涨红了！
从小到大，她仗着母亲之间的关系，自诩是离盛寒最近的异性。
结果这个男人不仅对她视若无睹，今天还当着整个剧组的面，用这种天差地别的态度，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！
“呵，就你这破演技，还影帝呢！”她口不择言地掐着腰，“我劝你趁早退圈算了！”
“嗯，正有此意。”盛寒轻描淡写地应道。
纪青瑶一口气堵在胸口，不上不下，她就没在盛寒这里占到过半点口头便宜。
她气急败坏地放出最后的狠话：“盛寒，就你这狗脾气，这辈子都不会有女生愿意嫁给你！”
听到这话，盛寒一直淡漠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。
他拧起眉，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警告的寒意：“纪青瑶，我是看在齐阿姨的面子上，才容忍你到现在。你是不是想回家当你的大小姐？”
这话对于纪青瑶绝对是威胁，让她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。
她原本走的是舞蹈生的路子，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。
然后她考上了京城电影学院，学习表演。她能感觉到比起舞蹈，她更喜欢表演，但是她在演戏这方面也是属于勤能补拙，家里人虽然宠爱她，愿意护着她，但是并不怎么愿意让她走这条路。
而且她签的公司虽然小叔也有那么点股份，但是比不上盛寒，如果盛寒真的不让她继续演戏，她绝对会被打包送回家。
和盛寒联姻是不可能了，更可能是和一个没见过的人结婚。
想到这里，纪青瑶不禁打个激灵，感觉十分烦躁。
她戴上墨镜，遮住眼底的狼狈，冷哼一声，转身就走。
隐约还能听到她拿出手机，带着哭腔的声音：“小叔，我今天不舒服，先回去了，明天再来……”
施晴屏住呼吸，直到纪青瑶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另一头，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刚想悄悄溜走，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就在头顶响起。
“施老师，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施晴抬起头，对上盛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这里这么开阔，盛寒注意到她也很正常。
“我可没有偷听。”施晴立刻反驳，却没什么底气，干脆转移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