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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巴小说网 > 讨逆 > 第798章 不可长于妇人之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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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玄回来了。


先去了节度使府。


刘擎眉间看着多了一抹轻松,杨玄笑道:“刘公这是遇到喜事了?”


“同喜同喜!”


老刘很是欢乐。


杨玄没在意,说了此行的经过,最后说到邓州军时,刘擎说道:“子泰你最后的一手,堪称是点睛之笔,比之前的威压更为紧要。


有了这一手,邓州的军民依旧会对你、对北疆心存好感。


以后长安再想用邓州来压制北疆,邓州籍的将士就用不得了。”


“敌弱一分,我便强一分!”


韩纪笑道。


“正是。”


二人之间看对眼了,开始讨论此事的后续。


杨玄顺势抽身而去。


“见过副使。”


一路上遇到的官吏都面带红光。


精神抖擞啊!


邓州军威压的消息传来,北疆人心惶惶。


可这才过了多久,事儿就烟消云散了。


甚至邓州那边还致歉,说事儿都是济昌伯谢谨搞出来的,此人已经回了长安,等待他的将会是严惩。


“什么严惩?不就是长安那些人谋划失利,觉着丢人,寻了个替罪羊嘛!”


“可不是,不是老夫吹嘘,就那些人的手段,鬼鬼祟祟的,不像是正经人。


再看看咱们副使,出手堂堂正正,你来我往,一巴掌抽去。


好了,那边一边捂着脸喊不讲武德,一边大叫救命……”


这话说的杨老板心情大快,一看,却是岳二和一群人在吹嘘。


见到杨玄,岳二眼前一亮,“见过副使。”


杨玄颔首,“岳二啊!大书读书如何?”


这可是副使在关切老夫的小崽子呢……岳二满面红光,“托副使的福,老大在学里很是有出息了,先生都说好。


老夫每次去学里,先生见到就笑。


哎!笑的老夫啊!这心里面,满满当当的。”


男人活到后半辈子,活的不只是自己,更多是子女。


嘚瑟!


杨玄笑了笑,随即转过去,一路到家。


“见过郎君!”


“郎君回来了。”


杨玄一路进去,王老二撒欢般的冲向厨房。


“肉干!肉干!”


有人说单纯的人是愚蠢的人,此生算是白活了。


可杨玄觉得单纯的人最幸福。


人活着可以说是一次机会,也可以说是一次折磨。


在红尘中打拼,实则也是在欲望的大海中浮沉,在名利中打滚。


滚一滚的,这人就迷失了自己。


渐渐沦为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怪物。


这个怪物只知晓挣钱,喜欢出风头,喜欢被人吹捧,喜欢万众瞩目……


偶尔回首当初,他不会说是怀念,而是说:那时的我,真傻!


王老二却一直停留了当初。


杨玄很庆幸的是,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当初,时刻提醒自己,你当年是什么样的。


记住自己的名字!


别丢了!


找不到回家的路!


他进了后院。


“汪汪汪!”


富贵撇下小主人,一溜烟来迎接家主。


它冲过来,人立而起,前爪扑在杨玄的腿上,仰头喘息,尾巴拼命摇摆。


杨玄俯身摸摸它的头顶,富贵眯着眼,一脸惬意。


阿梁和郑五娘,还有几个侍女在树下玩耍。


“快去见郎君。”


郑五娘笑道。


杨玄伸手,“阿梁!”


阿梁摇头,转身扑进了郑五娘的怀里。


杨玄渐渐平静了下来,“沐浴!”


“是!”


整个后院顷刻间就变得紧张起来。


“怡娘!”


章四娘去寻怡娘,“郎君方才好吓人。”


怡娘跪坐在那里,手中拿着一卷书。


“此事,我管不着。”


章四娘不解,“郎君最听您的话……”


“住口!”


怡娘抬头,眼中有冷意,“出去!”


章四娘不知自己哪说错了,赶紧告退。


怡娘吩咐道:“让寡妇珞去伺候,告诉她,再给郎君脸色,我便把她丢青楼去!”


“是!”


杨玄和周宁说了些此行的事儿。


“郎君,水好了。”


寡妇珞站在门外。


“好。”


杨玄去了浴房。


进去后,他站好,伸开双手。


吱呀!


身后,寡妇珞关上浴房的门。


随后走过来,为他解衣。


杨玄神色平静,在想着些什么。


衣裳脱了,他进了浴桶中。


寡妇珞站在浴桶后面,手中拿着布巾,轻轻为他搓背。


记得第一次为杨玄搓澡时,他的脊背还没那么宽厚,有些单薄。


那时候的杨玄,让寡妇珞生出了少年的感觉。


时光荏苒,当初那个少年,变成了北疆之主,脊背也越发的宽厚了。


想必,很安全吧?


寡妇珞对自己生出了这个念头不禁羞愧不已。


她脸儿红红,想到了怡娘的交代。


再敢冲着郎君耍性子,就把你丢青楼去!


别人说这话,寡妇珞不信。


但怡娘说的,她信。


怡娘有这个能力,也能下这个狠心。


所以,她手法轻柔,搓完后,还体贴的送上马杀鸡。


很舒坦啊!


杨玄脑袋往后一靠,就靠在了一块温软上。


寡妇珞低头看着小腹,杨玄的脑袋就靠在那里。


她浑身僵硬,然后渐渐放松,继续杀。


杀啊杀!


杨玄昏昏欲睡。


该搓前面了。


寡妇珞身体前俯,卖力的搓着杨玄的胸膛。


这个男人的胸膛,很是强健,她搓着搓着的,越发累了。


腰一松,人就垮了。


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杨玄的头上。


“堵住了!”


杨玄正在想事儿,随手推了一把。


寡妇珞浑身一震,如遭雷击。


杨玄随手捏了一把。


然后,也愣住了。


“那是你的……”


“是啊!”


想发火的寡妇珞在怡娘的威胁之前,选择了心平气和。


出了浴房,杨玄伸个懒腰,随即寡妇珞低着头出来。


她的胸襟全湿了,双手遮挡着,却是欲盖弥彰。


斜对面,怡娘站在屋檐下,满意的对管大娘说道:“听话了。”


管大娘说道:“其实,若是郎君能收她,这是她的福分。”


“不。”


怡娘摇头,“那是吴氏累世积攒的福分。”


她的小郎君,值得天下最好的女人。


她想到了南周珍宝年子悦,那个女人,不错。


管大娘说道:“哎!当初王氏的王仙儿,据闻对郎君也有些好感呢!可惜了。”


“是啊!”


怡娘听出了管大娘话里的嘚瑟之意——金龟婿是老周家的,王氏,把肠子悔青了吧!


但怡娘却觉得这是幸运。


周氏相对于王氏而言,更简单一些。娶了周氏女,对大业的影响也会少一些。


若是郎君当初娶了王仙儿,那个娇憨的女子……只是想想,怡娘就觉得不靠谱。


杨玄进屋。


“子泰。”


周宁正在教阿梁认字,不过看样子没什么进展。


这是世家的手法。


阿梁一脸难受。


“阿梁!”


杨玄伸手拍拍,“咱们出去玩耍。”


“好!”


阿梁扑了过来,杨玄抱起他,“我和阿梁出去转转。”


“外面冷呢!”


周宁说道。


这是下意识的话。


也是母子天性。


杨玄说道:“许多时候,让孩子感受一番冷意,不是坏事。”


周宁一怔。


杨玄抱着孩子出去了。


怡娘进来,“娘子。”


“坐。”周宁强笑。


怡娘坐下,说道:“娘子觉着郎君当年在元州的日子,是受苦吗?”


周宁点头。


那些年,杨玄几乎是在煎熬。


那些日子,周宁想想就觉得可怕。


怡娘摇头,“那些经历是受苦,可,也是磨砺。娘子想想,若非没有那些苦日子的磨砺,郎君可能有今日的局面?”


世家门阀的教育有自己的一套。


从小该干什么,什么不该干,都有规矩。


周宁从小就学了不少东西,渐渐大后,又改学了如何理家。


处处都是奔着一个豪门掌家娘子的方向去。


要说吃苦,真没这回事。


哪怕是从家中出来去了国子监,国子监那阵子日子好的不得了,吃喝玩乐为主。


所以,她楞了一下,然后,猛地醒悟了。


“您是说,子泰觉着阿梁太娇弱了?”


怡娘点头,“我最佩服郎君的地方便是,哪怕他从未在东宫住过一日,也没学过帝王之术,但他却本能发现了不对之处。”


怡娘轻声道:“娘子,皇子不可长于妇人之手啊!”


……


杨玄抱着阿梁到了前院。


“见过小郎君。”


众人行礼。


阿梁很大气的道:“好。”


杨玄笑了笑,林飞豹过来,“郎君可是要出门?”


杨玄点头,剩下的自有林飞豹安排。


随即父子出门。


外面有些冷,不过还好,没大风。


杨玄一边用内息在儿子的体内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,给他带去些暖意,一边说道:“阿梁看,那是店铺。”


“好!”


阿梁看着街上人来人往,觉得很有趣。


“这!”


他指着左边的摊子。


“那是卖豕肉的。”


“那!”


“那是卖草鞋的。”


父子二人一人问,一说答。


周围的百姓也默契的不去打扰副使的亲子时间。


“这!”


阿梁指着一处,杨玄看去。


一个男子和一个妇人在墙角里低声说话。


男子面红耳赤,妇人一脸娇羞……


光天化日啊!


杨玄干咳一声,“那是在吵架。”


他担心再大一些的话,阿梁会问,“阿耶,是不是上次我看到你和阿娘在一起的打架。”


狗男女啊!


他摇摇头。


父子二人一路前行。


老贼悄然过去。


晚些,老贼过来,“郎君,那人在勾搭有夫之妇。”


“光天化日!”


“是!”


老板看样子是不高兴。


老贼寻了韩纪,“这要如何弄?”


“郎君如何说?”


“光天化日。”


“光!日!”


韩纪提点了两个字。


老贼恍然大悟,“高!就是高!”


少顷,那个男子被两个护卫抓住,剥光丢在角落。


“有人果奔了,不要脸!”


“哪里?”


一群人蜂拥而至。


男男女女啊!


一边说着不要脸,一边兴奋的看着。


“闪开!”


两个小吏喝开了通道,进来一看,怒了,“光天化日之下啊!有伤风化,打!”


……


长安。


昨夜越王妃生产。


越王睡了半宿就被人叫醒了。


“大王。”


床榻边上,一个内侍举着灯笼,一个侍女俯身低头,焦虑的道:“大王。”


越王问道:“何事?”


“王妃难产。”


越王闭上眼,等脑子彻底清醒后,说道:“去看看。”


产房里,惨叫声渐渐虚弱。


一个产婆出来,面色难看,“大王,不妙。”


“去宫中请人来。”


宫中的医官来了,里面已经没了动静。


检查了一番后,医官出来。


“越王妃,去了。”


越王妃难产去了。


灵堂上,越王无声哭泣。


“哎!情深义重啊!”


来吊唁的宾客们唏嘘着。


越王,是个好人。


到了晚上,越王沐浴后,去了书房。


赵东平在等候。


“大王节哀。”


越王坐下,“没想到啊!”


“是啊!”


越王喝了一口茶水,“本王与王妃多年的情义……”


赵东平说道:“大王情深义重,王妃泉下有知,定然也会倍感欣慰。可王府却不能没有女主子。


大王,卫王有王氏与周氏支持,更有陛下若有若无的制衡在。


大王,王妃人选,要慎重。”


越王眯着眼,仿佛在打盹。


“大王,老夫以为,两个人选最佳。”


越王默然。


“其一,王仙儿,此女乃是王豆罗的心头肉,故而亲事也很是慎重,至今没能拍板。


若是能娶了她,大王,王氏之力到手,大王甚至……”


赵东平低着头,双目却微微上挑,直视越王,“国丈虽说是大王的外祖,可,终究姓杨啊!”


王氏在手,以后就能牵制杨氏。


越王继续沉默。


赵东平觉得最好的人选便是王仙儿,见越王不吭声,心中难免失望。


“大王如今在内有国丈等人支持,羽翼丰满,可却单薄了些。


老夫以为,那位南周珍宝……若是能娶了年子悦,大王只需和年胥私底下做个保证,登基后与南周和平相处。从此,南周便是大王的后盾。


加之南疆在手,大王,半壁大唐啊!谁能敌?”


赵东平紧张的看着越王,担心他继续沉默。


如此,能挑选的也就是国丈一伙的人。


不能再让国丈继续做大下去了啊!


“大王若是娶了国丈那边的女子,登基后,与当今陛下有何区别?皇后,太子,国丈都是一伙儿的,大王危矣!”


一个仆役在外说道:“大王,有人来吊唁。”


越王起身,赵东平叹息。


此事,再议吧!


越王走到了门口,止步。


“南周的果子,好吃!”
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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